戚金听不懂「做功」这样的现代物理术语,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听得懂郑海珠的言下之意。

他撇撇嘴:「丫头三句话离不开你那天神一样的福建老乡。呵呵,海寇嘛,有钱,什么新鲜的好玩意儿弄不到?」

吴邦德蚊声喃喃:「从前首辅在的时候,少保他老人家,也不缺钱。」

「放肆!」戚金听他又提已经死了的张居正,低斥他,「说这胡话,你不要脑袋了?」

老将军沉着脸,引领不敢

再出声的两个年轻人,踩过夏季散发着淤泥臭味的乱草地。

他登上一个高坡,才又开口道:「丫头,老夫是个粗人,但起码的礼数还是懂的,请你到校场来,是要当面谢你。」

戚金先指着东边操持着各种并且,结成小阵的步卒道:「那是我们浙兵,他们是吃朝廷的饷银的,月粮是一两五钱,出去打仗的话,行粮每月另算二两。」

郑海珠定睛望去,看得出每个小阵大概十来人,兵士拿的武器各不相同,外围的糖葫芦串似的叉子十分醒目,估计就是狼铣。

戚金带的营兵,果然精神风貌了得,虎虎有生气,和大明许多老狗趴窝似的卫所兵,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