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炽烈,但,也的确不会再升级了。

郑海珠虽咬着牙,胸中却长出一口气。

医官的徒弟赶紧扔了钢针,夹起干净的布团儿,用力按在箭伤处。

“咦,”医官用枯草擦了擦箭头,打量几息,又凑到鼻子下闻了闻,奇道,“这个细作也是鞑子吗?怎地不像其他鞑子的箭头,有锈迹?也没喂过屎尿。哎,真是个新手。”

郑海珠明白医官的意思,古时没有抗生素,外伤最怕感染,铁锈和粪便则是很好的真菌与细菌载体。故而有经验的军人或哨探刺客,在不缺马粪的条件下,都会在箭头上弄点儿粪便。biqμgètν

医官只是职业病犯了,脱口而出,马祥麟的脸却一沉,用石砫土话斥责道:“怎地?顶好是个老手,让夫人半条胳膊烂光吗?”

郑海珠生怕此事往细了说,叫那听不懂四川土话的荷卓侍女,也能瞧出怪异来,忙抢过话头,对那医官:“你这两天救人没个歇,给兄弟们塞回肠子,见多了屎,满脑子也都是屎了么?”不等那医官惶惶告罪,又缓和了口吻,诚挚谢他几声,吩咐快点将口子缝上,抹足蜂蜜,隔离空气,防止进一步感染。

好一通折腾后,这场大明的外科手术,总算完成了。

郑海珠对荷卓的侍女道:“去告诉可敦嬷嬷,我应无大碍,你们接应的勇士们一到,就可拔营启程,我还是要去察汗浩特的。”

众人陆续退下,郑海珠让锦衣卫总旗也去门口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