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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文龙一行的车马远去后,马祥麟才蓦然感到亢奋释放殆尽后的疲惫。

“把邱万梁的人头割下来,用石灰腌着,带回石砫祭奠爹爹。”他吩咐属下。

又对大半年来一直跟着自己潜伏匪窝的家丁道:“去让三夫人将东西准备好,崔老公的人见到我们的信号,也就一炷香的工夫便到了。”

“是。”

不多时,家丁引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妇人,来到马祥麟跟前。

“三夫人将后院都料理干净了吗?”马祥麟坐在石墩子上,眯眼望着往来的川兵清点归顺俘虏、收聚匪徒家眷的忙碌景象,语气冷漠地向那妇人发问。

那妇人弯眉杏眼,妩媚妍丽,有股柔腻风流之态。

白皙的面颊和双手上却血迹斑斑,触目惊心。

妇人剜一眼对自己像往常一样傲慢的马祥麟,不屑地撇嘴:“马将军不必再尊称我一声三夫人,我不过是个承蒙贵妃看得起的奴儿,将军叫我琥珀就行。至于邱万梁的后院,前头两位夫人,以及老邱的骨血,我一个都没留,包括我和老邱生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