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庆章躺在床上,瞪着眼睛望向天花板,一动不动。

看到他眼窝深陷,胡子拉碴,面容憔悴,头发乱糟糟的全变白了。

想到几个月前,厉元朗有过的相同境遇,禁不住鼻子直发酸。

这次京城之行,厉元朗明白了,水庆章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狠毒,那么坏,他和谷家人有着天壤差别。

怎么说,他也是儿子的外公,厉元朗搬来一把椅子,轻轻坐在水庆章的床边,低声说:“水……”

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才好,厉元朗一时语塞。

“叫我的名字就行了,别的都不合适。”水庆章仍旧保持看天花板的姿势,却能听出来是厉元朗。

“水叔叔。”厉元朗犹豫再三,还是感觉这个叫法最为妥帖。

“你来干什么!”水庆章赌气道:“是陆临松派来的说客,还是别的什么人派来的。”

水庆章说着话,始终没看厉元朗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