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程时,主仆三人因想着,避免同船中有松江府人士将韩希孟认出来,便舍弃那些结构气派、乘客也多的大船,包了一条只由夫妻两个操持的摇橹“羊头船”。

不料今日黄昏行驶到千墩镇附近的水域,突遇水匪,这种没有青壮船工的小舟,便船如其名,真真成了被宰的羔羊。

此刻,徐阿六见两个娇滴滴的年轻女子,被麻绳束缚着手腕,颤巍巍走上狭窄的甲板,刚要品咂猫戏老鼠似的快感,突然眉头一皱,森然道:“还有个小鬼呢!”

他手下立时有个年轻些的水匪窜进舱中查看,片刻后钻出来禀报:“没人,船尾的竹篾挡板有个口子,想是从那里逃的。”

徐阿六冷笑一声,瞪着韩希孟道:“你家养的这只小棺材,不地道啊,有本事挣开自己的绳索,不晓得帮你们解绳子。”

韩希孟自重身份,不答这匪徒的腔。

郑海珠寻思,不论这伙水匪是绑人敲诈还是劫色自娱,在侄儿郑守宽求援成功前,最好不要端出清傲不屑的态度,以免激怒匪徒。

她当即接过话来,淡淡道:“小姐和我,不识水性,松绑亦无用。”

徐阿六闻言,细细打量起郑海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