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侨显然也并不像嗜血的鲨鱼般,乐见此景。

他只是撇过头,对郑海珠沉声解释:“这是我们诏狱常用的水刑,人被堵了口鼻,越发要惊骇地吸气,吸进的这些水,又不似落河溺毙者那样多,能很快呛死了他。如此点滴灌进肺里更难受,神思会在生死之间失控,下头自也会……夫人以后,自家队伍要审奸细,也可用此法。”

郑海珠不置可否地嗯一声,看着两个锦衣卫停止行刑,掀开古清泉脸上湿淋淋的棉布。

已无人色的囚徒,鼻翼和口角都挂着混着血色的粉红鼻涕或者涎沫,但口鼻出乎本能地大力翕张着,渴求令他重获生机的空气。

刘侨重又凑在古清泉的脑袋一侧,一字一顿道:“不想再来一遍,比进阎王殿还难受,比畜生还不堪,就照实了说。你姓什么?家中到底做什么的?说得让我和郑夫人信了,那两桶水,才和你没关系。”https:ЪiqikuΠet

古清泉嘴巴恢复成说话的模样,吐了几个音节。

郑海珠也俯身去听。

“叶什么?什么御史?”刘侨追问道。

“叶清,建文监察御史叶希贤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