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三位良家女性,这话太不合适。

范破虏一个十五岁的小丫头,听到这话,登时就臊得低下头去。

韩希孟虽已为,到底觉得刺耳,愣怔间,连带着丈夫顾寿潜面色也不大好看。

卢象升这个年纪的读书人,对秦楼楚馆之类不算陌生,但亦不知如何应对此刻的场面。

只有熟悉后世那些会场或饭局的郑海珠,在微妙的分寸里,敏锐地感到,戚金此举,并非粗野不堪,实则有些难以名状的情绪在里头。

怎么讲呢,有些像那些在集团里曾经立下汗马功劳的老大哥,因为政治斗争靠边站,待遇也没给足,于是在席面上常有古怪表现。

大明帝国的朝廷,对镇守边关国门、浴血沙场海疆的武将们,是越来越凉薄了。武人对文官集团有气,难以抑制地撒在与文官集团沾边的缙绅家人或士子生员身上,也可以理解。

即使有同为武将的马祥麟的引荐信作铺垫,即使打前站的那一千两银子已经送进了戚府后院,戚金未必就从骄傲的将军,摇身一变为点头哈腰的殷勤商人了。

再或者,老戚不过是羊作大老粗的模样,试探试探面前这群后辈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