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时敏听着听着,就开始频频点头。

末了温言道:“唔,月港虽说明面上只需汉船出港,不许洋船入港,但不少番商拿到签押书引,还是可以跟着有船引的汉船,进到海澄县里的。这一回到了月港,咱家就让县令找几个来,参详参详郑姑娘的点子。”

郑海珠露出憧憬的笑容,斜瞥一眼马祥麟,又转身进舱,抱出一件棉袍来。

这几日在甲板上,马祥麟会当着刘公公的面,问起暗甲战袍的研发进程,郑海珠便晓得他并不避讳刘公公。

虽然,一支地方土司军队的少帅,自掏腰包给中低级军士买装备,就算对着皇帝,也是能摆到台面上来说的事,但郑海珠还是能意识到,马祥麟在帮她向刘公公暗示。

既然织造局拿去换银子的海贸单子能让韩家做,刘公公若在兵部有人,或者在京师与什么皇亲国戚相熟,也可以牵牵线,让韩家试着做布甲。

韩家至少是顾及脸面的江南世家,也不蠢,不至于像当年李贵妃那位泥瓦匠出身的老爹一样,克扣无底线,直接往布甲里塞进烂出窟窿的锈铁和掺了稻草的破棉絮,结果冻死许多蓟州边关的兵士,气得戚继光星夜奔驰数百里,从关外赶回京城告御状。

果然,郑海珠将手中的面袍抖开后,刘时敏也凑上来仔细观看。

“破虏,你来给公公说说。”

郑海珠带着鼓励的眼神,吩咐范破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