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来后,她饶有兴致地欣赏这个小巧精致的园子,眼中的赞叹之意刻意加了份量,也是出于作客的礼数。

桂子渐落,小园中的海棠花却正开得娇冶柔媚,偏粉的明艳,偏橙的雅丽,间有几盆颜色浅的,羊脂玉一般,当中点着鹅黄的蕊,教郑海珠想起漳州的水仙花。

漳州虽不是她这个穿越者真正意义上的故乡,但好歹是她重获新生的,给她一笔小小的家财,一个孝顺的侄儿。

离开福建北上后,郑海珠有时候还会想起龙溪县东边的大海与礁石,鼻子里好像仍能闻道水仙的香气。

姚氏见郑海珠的目光落在海棠上,遂笑道:“我从余姚过来时,这院子还是前头赁户的手笔,高的几棵是桂花也就罢了,低的一片,却尽是菊圃,我便命人都铲去,换作海棠。”

郑海珠眉端一动。

姚氏乐得往深里作注脚:“说来,重阳就在眼前,那些菊花本也长得不错,据说里头有几枝还是名种。我却偏不爱这些梅兰竹菊清风傲骨之类的,只喜欢妍丽可人的花儿朵儿。我们家老爷呀,便随我折腾去。”

郑海珠听完她最后那句,心中明白要接住女主人撒狗粮的戏份,忙莞尔道:“好看,湖绫杭锦一样。”

说着,便命跟来的韩府小丫鬟打开箱箧,拿出一个绢纱包袱,抖开来,将绣礼一一说给姚氏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