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冲郑海珠道:“方才还与你这掌柜说呢,咱家偶尔得闲,喜欢写写字。至于这黄白之物,咱家本就是该为万岁爷跑腿的,怎地还能在宫外头收钱,领了夫人的心意就好。”

一个十两的银元宝,配得起这个职级的传话太监的辛苦费,郑海珠估摸着,对方不是嫌少。

她于是又作了惊喜之色道:“呀,原来公公雅好书法。那刘公公可否拨冗,赐小号一幅墨宝,我让老秦做成招牌挂上。”

“夫人说笑喽,”刘太监摆摆手,嘴角抿着,神色却没有挤眉弄眼的腻味,只放低了音量道,“万岁爷对夫人的贤能赞不绝口,夫人回头,讨个御笔,哪里又是什么难事。”

“公公指点得是。公公慢走,后头再有上乘的湖笔从南边过来,我派老秦给公公送去。”

“行咧,夫人留步,咱常走动着。”

刘太监的轿子消失在路口后,郑海珠回身进屋坐了,怔怔地盯着地面。

刘-若-愚,擅长书法。

难道这位刘太监,才是史书上那位写出《酌中志》的刘若愚?

那么多年来与自己相交甚厚的刘时敏,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