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安蹙眉思索少许,满是皱纹的脸颊带着些许的苦涩,嗫嚅嘴唇说道:“那个瓶子你就再不别去洗了,这么冷的天,水可瘆人呢,你也是学医的,不知道将来会落下病根啊。”

程江水面色微僵,轻抿着红唇说道:“哦,我知道了,我给那边说过了,先不洗了。这不,现在可以糊点纸盒吗?而且在家就能做的,比洗瓶子更方便。”

程家安眼角撇了撇堆在墙角半人来高的纸箱,心里头像堵了一块石头,忧愁地叹息道:“哎,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江水,你的函授学的咋样了?”

“还在学着呢,我琢磨着明年就能结业吧。”

“明年啊?”

程家安惆怅地抬起头,眼神里朦朦胧胧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有股莫名的萧瑟充斥在空气中。

程江水蹙了蹙眉,星眸微转,茫然地问道:“爸,怎么了?”

程家安幽然地轻叹道:“我想着你函授过了,就出去找找工作吧,让你长期干这个也不是个事。”

程江水愣了愣,觉得父亲的话语有些突兀,一阵地蹙额颦眉,疑虑道:“可妈怎么办,谁照顾啊?”

程家安纠结了半天,这才咬了咬牙,磕磕巴巴地把自己的想法吐露了出来:“我想着实在不行,就把你妈送到我们疗养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