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寒香冷道:“金瓶,把银票给她。”

云九安收好金瓶递来的银票,扬眉,“要立字据么?”

“希望你说话算数。”金瓶威吓道:“谅你也不敢糊弄我家姑娘,字据就不要立了,免得授人以柄。”

主仆二人说完起身就要走,云九安却在后面声音幽幽道:“其实梁七郎并不像你想像的那么好。”

霍寒香顿住身。

云九安继续道:“你看,我穿着极为寒酸,那是因为我嫡母高氏把绫罗绸缎都给了嫡子嫡女。我瘦得像难民,因为每次吃饭的时候肉鱼都离我很远,高氏规矩大,她举筷我才能吃,她落筷大家都得放下。别人没吃饱还有零嘴糕点厨房特备小吃,我只有空气。想去外面买点吃的充饥,月银就一两,出个门要一请示二请示,小厮跑腿月银就去了一半。”

她走到霍寒香后面,“我的难堪我的寒酸明明都写在身上,连霍姑娘都看出来了,那梁七郎偏是看不见。他一再对外说定要娶我过门,却从不曾见他给我一颗糖,送我一根纱。国公府琼花宴所有人都穿得亮丽光鲜,他却要我一身寒酸跑去向他家长辈好好表现,他这是让我去表现么?分明是怕我的笑话没人看得见。”

霍寒香怔住,回头看她,“你为什么对我说这些?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

“信不信于我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们几人以后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