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兰带回来的除了伤痕,还有即将临盆的身孕,和全部的失望。

老板开车追着火车跑了二百公里,终究还是没能挽回,“他在意的不是我,只是肚子里的孩子罢了,他和他老婆生了三个女儿,因此对我肚子里的孩子很在意。”

宁兰此时已心如死灰,对他的伎俩洞若观火,自然不可能如其所愿。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回家。至少,在大山里还有个温暖的家可以期许。

“回来家才知道,自己这些年的辛苦付出,完全是喂了猪。”

宁兰的眼神平静下来,不,实际是掉落如深渊,弥漫着黯淡迷茫,甚至强烈的恨意。

昔日的破土坯房,已然高头亮瓦。

打工头几年的钱,全部被用来给二哥盖了新房,五间两层的小楼,非常的亮堂,依靠着漂亮的房子,二哥顺利娶到了媳妇。

对于这个结果,宁兰倒无话可说。好多家里都是这样,一家人为了传宗接代,付出了所有。大哥痴呆,总得有一个正常人来延续香火。二哥,承载着全家的希望呢。

但卖掉自己换来的20万的去处,让她心疼。

母亲自始至终,都没有生病。那20万元,只不过是为了平衡母亲的爱心,为了给痴呆的大哥娶媳妇,当了彩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