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野道:“我也睡不着,老在想爆炸的事情。”

马子房捏捏她冻得通红的鼻头,笑道:“没事儿,村里的火药都收了,此刻,比任何时候都安全。”

“我不是说那个,你知道吗,那个被炸死的妇女,真是赶着求死呢。本来他们全家都一起到她娘家走亲戚,结果快到了吃饭的时候,她非要回来看看,轮着她家浇地没,就这样把命送了。”

“嗯,我也听说了,人的命天注定,有时候不得不信呢。”

妇女的事情,早就传得沸沸扬扬,神乎其神。

“还有一件事,平时好几个人都喜欢在小卖部门口下棋,有个老头是天天不缺席,中午前,小孙子跑来,讹着他买了零食,非要牵着他回家,刚走了不到两百米,爆炸就发生了,你说神奇不神奇。”

丁野将双手拢在袖筒里,弓着肩,吸着轻微的鼻涕,马子房觉得她碎碎叨叨,有点像村里的妇女。但也只敢想想,并不敢说出口来,丁大小姐发起飙来,可收不住。

要毁人的。

“小孩子通灵性呢,可能是心中早有预感吧。”

“我就说是呢,他肯定早早感觉到了,特地来救他爷爷一命。”丁野兀自眉飞色舞,在这夜里如同一朵奇异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