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以为他年纪小就不知道,爷爷是想绝了他制表的心,让他赶紧回他爸妈身边去,他老人家是觉得自己已经撑不到他长大了。

可是那个家早已经不是属于他的家了,他除了爷爷,根本就没有家,现在这个家也要没有了,想到这里少年已经压抑不住自己,微微抽泣出声,最后抱住自己的膝盖开始嚎啕大哭。

“哎,你别哭啊,”贾明资在一旁见此情景赶紧出言劝慰,“你这样一哭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几个大人欺负你一个小孩子呢,你说我们可不就冤枉了?”

他和孟老头听得清楚,也明白这个做怀表的人可能还是自己的故人呢,等这孩子平静下来可还得好好问问,万一真的是那个人,好歹在离开之前还能见上一面。

像他们这样的都已经进入倒计时了,每过一天都是挣到了。

少年哭了一场,在周边的摊子围过来之前总算是收了声,抬起头带着浓浓的鼻音,很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啊爷爷,我今天有点失控。”

他指着自己家的怀表,“这些表都是我爷爷亲手做的,这是我们祖上传下来的技艺,这已经是最后几块了。”

孟广德看了一眼贾明资,示意他开口。

贾明资也早已习惯了自己这个老兄弟的骚操作,“小伙子,你是不是姓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