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充媛轻笑了一声,眉梢嘲弄地挑起,仿佛自己在说一个笑话:“那位柳才人,心比天高呢。”

“我听见她说。”陆充媛漫不经心地学着柳寄书的语调,阴阳怪气,“要是我的位分能高一些——”

淑妃微微阖着眼,勾了勾唇:“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身在宫中,谁不向往荣华富贵呢?”

柳寄书若一直是一个受人欺凌的小采女,或许她的所救就会一直那么简单。

只要一顿好一些的热饭热菜,只要能穿得暖,只要今日,那些宫人们不要嘲讽甩脸色。

可偏偏柳寄书攀上了阿赫雅,叫她看见了宫中受宠与否,是怎样的云泥之别。

谁能不生出些别的心思呢?

陆充媛坐直了身子,语气轻快:“娘娘也知道,妾从来是乐于成人之美的。我将娘娘近日给秀女们制新衣的事儿,说给柳才人听了。”

淑妃眼中闪过几分锐色,缓缓用帕子遮住了唇角的翘起,语气带着几分嗔怪:“就你舌头长,一些小事也到处说。”

她为秀女制衣,自然不是好心慈悲,而是多一些鲜妍的新人,好分薄阿赫雅身上的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