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滴泪,仿佛落到了谢桀心上,烫得他一疼。

他喉咙莫名有些发干,说不出话来,只是第一次在做下最符合利益的决定后,隐隐有些后悔。

其实就算不顺着何家,委屈阿赫雅,也有的是旁的法子,逼何相露出破绽来。

他眼底幽涩,泛着些凉意,定定地凝视着阿赫雅,不知情的人看来,还当是他不满了。

德妃心中一喜,都顾不上演什么柔弱了,抬起下巴,瞥了阿赫雅一眼,哼道:“这是什么作态?你害死了本宫的宫女,陛下只不过罚你禁足罢了,竟还哭起来了。难不成是对陛下不满吗?”

阿赫雅心中哂笑,还真是个看不清形势的蠢货,面上却垂眼:“民女不敢。”

这句民女不敢,恭敬而生疏,一下子将她与殿中诸人分到了两个世界。

谢桀被刺得皱起眉头,莫名生出了几分慌来,指尖也不自觉地捻到了一起。

她怎么会生这样大的气?不过是短暂的禁足罢了,既可以全了他的谋划,又可以让阿赫雅避过德妃注定小产的乱子。

至多是禁足期间,难免会觉得无聊,可琼枝殿中还少了能打发时间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