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十一月,长安。

窗外雪花簌簌。书房中,多宝搁子摆满了书籍,案几上放着一根腰带,腰带上挂着个银色的鱼袋。

鱼符则落在外面,正中是用以核验的凸起的“同”字,两边分别刻的是“太子左春坊”、“赞善大夫杜有邻”。

杜有邻正坐在胡床上捧着一卷书专注品阅,沉浸于先贤学术。

忽听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他的续弦妻子卢丰娘嘴里慌张唤着“郎君”径直推门进来。

被搅了清静的杜有邻立即眉头一蹙,问道:“又出何事了?”

“不好了。”卢丰娘急得反而结巴起来,道:“五郎在外头遭人欺负了!”

杜有邻放下书卷,不耐烦道:“好好说话。”

“柳勣把五郎带到平康坊去了,不知与哪家浪荡子起了冲突,动……动了手。”

“畜生,敢去那等去处。”杜有邻狠狠叱道,“还不带回来?留在外头毁京兆杜氏声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