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孔攸的话,周钧盯着大唐舆图沉吟了许久,开口问道:“你们怎么看?”

画月说道:“二郎想做什么,放手去做便是,我当初选择留下来,却早已没了回头之想。”

周钧将视线投向孔攸,后者思忖片刻,说道:“十年之后的大唐国殇,与其说是外蕃作乱,不如说是朝堂朽坏。”

“圣人只顾享乐,权相只顾争权,国库几近见底,百姓民不聊生。”

“此等祸事,倘若只想以一人之力,还天下太平,却是难如登天。”

周钧开口道:“伯泓此言何意?”

孔攸:“吾有三法,可供二郎择选。一者,于江南寻一偏安之隅,携家眷友朋,南迁避祸,此法可救百人矣。”

周钧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否定了这一提议:“十年之后,战祸蔓延,既知祸事,岂能作壁上观,任由生灵涂炭?”

孔攸点点头,又说道:“二者,仿李相之举,养君欲,不忤圣人,争朝权,只慕高位,不思天下忧患,只循己身之名。战祸来前,此法可救万人矣。”

周钧垂下头,思考了一会儿,摇头说道:“大丈夫来人世,明知他日有难,岂可只循私利,此举不当人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