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萧瑟,枯叶凋零。

即便是春日临近,西北的寒风依然刺骨冰髓。

何亦安孤寂地离开了那个是家又不像家的地方,恍恍间来到了黄河铁桥边。

桥上铁壁黝黑,桥下冰面煞白。

对面的白塔悠悠孤立,在寒风里像一位看透世事、饱经沧桑的智者,正在远远凝望着这个黯然神伤的青年。

黯然神伤么?也许是的。

可是此刻的何亦安,却没有太多因父子间激烈争执带来那份本该有的沮丧和懊恼,反而内心有一种如释重负后的轻松和痛快。不管怎样,这次和何伟国的谈话,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正面摊牌和强硬反抗,不管最终博弈结果怎样,他都为自己又朝着既定目标迈出了一步而感到振奋。

而另一边的何伟国呢?

一贯强势的何伟国被震惊了,被自认为完全掌控于股掌之上,一向彬彬有礼,谦恭礼让的儿子爆发出犹如火山般的威力,给震懵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柔顺如绵羊的何亦安会变成一匹脱缰的野马,如此的叛逆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