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鲁巴看向宁羽衣,虽然醉态明显,眼睛却亮得像是夜里的明月。

“神使大人,您不理解我们草原人对草原的感情。这里是我们这些人的故乡,我们从小就在这里生活,长大,结婚,生子,然后死去,可以说这一片草原就是我们人生的全部依托。既然南迁也只能有一年活命,那我们还不如留在这里,死也死在这里。”

土鲁巴忽然开口唱道:“风兮兮,长草飞。云兮兮,马铃催。马蹄声声鹰鸣远……”

族人们听见歌声,每个人都跟着一起合唱:“阿母天天盼儿归,盼儿归……”

歌声怮动人心,宁羽衣顿时无言以对。

雷声阵阵,震彻天地,黑暗压境,毁灭之力已经在营地门口出现,所过之处,化为混沌。

“神使大人,谢谢你,你还是赶快走吧,到南方去,那里有更多的人需要你的帮助。”

土鲁巴对着宁羽衣深深一揖。

宁羽衣抬头看着离篝火不到二十丈的黑暗,只能默不作声地飞身离开。

远远的,篝火依然清晰可见,那一点明亮在黑夜里显得如此难能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