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那一直在叽叽喳喳的旁听席只是芸芸众生,各自说话的内容除了愈发跌破下限的谩骂外也没什么营养。而同隶属“旧帝联事故对策与分析小组”的基层人员相交流的内容显然高端许多,有关时之虫的话题更是可能与整个银河的未来相挂钩的事。

但面对芸芸众生,房诺鲁还有基层人员便也是另一种层面的人微言轻了。左吴通过房诺鲁能够感受到联盟中依然有人对自己的新帝联抱有善意,可惜这善意太过微小,很快便被谩骂与诅咒声淹没了。

是的,现在自旁听席那边传来的声音已经从谩骂变成诅咒了,还有愤怒在其中酝酿。Ъiqikunět

房诺鲁现在知道裁判长为什么要把这场新帝联必输的官司拖这么久,就是因为想要在这过程中引导旁听席的情绪,带起节奏,来让新帝联显得更加天怒人怨,仅此而已。

他又抬头看了一眼,白嫩嫩的骨人律师们仍在这场并不公平的官司中负隅顽抗,可惜她们无论做出什么精彩的论述都会被毫不讲理的偏见顶回,一齐不断指向镜弗文明代理人的手指也开始有些发蔫。

这次的裁判长真是个带节奏的高手。

只是三言两语下,本来就是在不公的条件下负隅顽抗的骨人们,便被渲染得像目无法纪不断向裁判庭挑衅的反派一样。旁听席上,愤怒也被包装成了义愤填膺,宛如一个即将破开的脓包,亟需一个发泄的突破口。

裁判长还在扇风点火。

裁判席上腥臭的怒火终于爆发。

那边的良骨伶才安抚了一下她的祖母,说服自己一家这次的必败大概不会对刺身生意有多大影响,又好不容易重整旗鼓,向镜弗文明的辩护人竖起手指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