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她忽地笑了起来,没等宋涟明白,就见她右手一用力,下一刻,那支嵌入血肉多时的簪子被生生拔了出来。

她这个动作,令原先勉强止住血的伤口顿时崩裂开来,温热的鲜血如泉水一般汹涌而出,瞬间染红了脖子与衣衫;

永宁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加苍白,与汨汨流出的鲜血形成鲜明对比。

宋涟万万没想到她竟对自己这般狠,骇然失色,好在他反应极快,在短暂的惊愕后,立刻奔到柜子里,翻找出纱布与金创药;复又奔到永宁身边,白色的药粉不要钱似地撒在不断流血的伤口处,紧接着用纱布紧紧捂住。

“你疯了吗?!”宋涟一边捂着伤口一边心有余悸地斥责着,手里的纱布渐渐被鲜血染红,不过好在他能感觉到,流血的速度在减缓。

永宁倚在宋涟怀里,失血过多令她感觉身子阵阵发凉,但还是强打起精神,笑道:“你瞧,这不就没事了吗?根本不用请大夫,还替你省了银子。”

“这种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说笑!”宋涟没好气地说着。

“所以你这是在关心我吗?”永宁能够感觉到,在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宋涟的手僵硬了一下。

她涩然一笑,率先打破了屋里的寂静,“放心吧,我避开了颈脉,这点伤,死不了的。”

宋涟抿了抿唇,神色复杂地望着永宁散乱的发髻,“你明明知道淮阳王说的都是真的,我一直都在骗你,你为什么还要救我?甚至不惜伤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