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帝示意他坐下,带着几分惆怅道:“朕与你说体己的话,你可倒好,又拿这些场面话来应付朕;怎么着,咱们兄弟之间,就连句真话都不能说了?”

淮阳王下意识地就要起身,被周帝摆手制止,只得斜签着半边身子,急声道:“臣弟所言句句属实,还请陛下明鉴!”

“罢了,这么多年的疏离,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修补回来的,倒是朕心急了。”周帝大是感慨。

这话说的淮阳王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只能在一旁赔笑。

这么几句话的功夫,他后背已是沁出了数层冷汗,将里衣全都给浸透了,紧紧粘在身上,犹如一只阴魂不散的鬼魂附在背上。

“朕记得永宁今年十六了吧?”

淮阳王顺着他的话道:“陛下记性真好,正是十六。”

“十六……过了年就该十七了,也不小了,该把婚事定下来了,朕记得她钟意一个叫宋涟的读书人,为此还求过母后,希望母后赐婚;不过母后考虑到宋涟还没有正经功名,与永宁身份悬殊,便没答应,说是等宋涟中了进士后,再行赐婚。”x33

淮阳王眸光一闪,不动声色地道:“回陛下的话,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

“不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