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后不理会他的讽刺,淡淡道:“事情如何,哀家心里清楚,老十二确实糊涂,但无论怎么样,他都是皇帝血脉相连的手足至亲;皇帝,可否看在哀家的面上,网开一面?”

“儿子明白,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周帝叹息一声,痛声道:“朕不是没有告诫过老十二,奈何他始终听不进去,以致闯出今日的大祸。

正如母后所言,他是儿子的手足至亲,试问儿子心里岂会不痛,可是……若儿子今日因为一己之私,而肆意践踏律法,那试问以后……谁还会敬畏大周的律法?儿子又如何去面对大周的百姓?!”

陈太后安静地听着,待他一一说完,方才开口道:“所以皇帝是铁了心要治老十二的罪了?”

“不是儿子想治,是国法难违,儿子心里又何尝不痛。”周帝眉眼满是无奈与痛惜之色。

陈太后微挑了细长的眉毛,幽幽道:“好一句国法难违;哀家要是再揪着不放,倒显得哀家不知好歹,罔顾国法了。”

听到这话,周帝似乎松了口气,垂眸道:“母后体谅就好,您放心,儿子会给老十二最后的体面,他的家人也不会受到牵连。”

陈太后闻言,不急不徐地端起茶饮了一口。

她这副气定神闲的模样,让周帝诧异,母后一向紧张老十二,否则一向惧热的她,也不会顶着夏日骄阳,匆匆赶来替他求情。

怎么这会儿刀已经悬头顶了,她又不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