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牵扯到利益,尤其是涉及到长生殿的那个位置,那他唯一的身份,就是高高在上的皇帝。

“哀家记得。”陈太后看到了周帝眼中的阴翳,并未在意,甚至连笑意也不曾削减半分,“不过哀家更记得,这世间有许多擅长临摹他人笔迹者,高明一些的,甚至可以模仿的惟妙惟肖,就是最亲近的人也难以分辨。”

周帝长眸微眯,愠怒道:“母后这是在暗示朕伪造遗诏,谋夺帝位?”

陈太后抚着袖口细密的金线,笑吟吟地道:“是与否,皇帝心里最是清楚不过。”

周帝深深看着她,眸底寒光闪烁,片刻,他起身,投下一大片阴影的同时,寒沉冷漠的声音在殿中缓缓响起,“母后病了,朕让黄忠送您回去;往后没什么事,您就别出慈宁宫了,身体要紧。”

陈太后似乎早有预料,淡淡道:“皇帝这是要软禁哀家?”

“儿子是为母后凤体着想。”这般说着,周帝朝殿门走去,这是要传黄忠进来,送陈太后回慈宁宫。

就在周帝手指将要触及朱红的门闩时,陈太后突然道:“哀家手里,也有一份密诏。”

这句话,如同一根又尖长又狠的钢针,狠狠刺在周帝手背上,令他迅速收回手,转过头,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向气定神闲的陈太后。

密诏?母后手里有父皇的密诏?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