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闻隆安帝诛心之问,贾蔷并未惊慌。

他将宣镇见闻都说了遍,最后道:“臣不知宣德侯董辅到底甚么样的人,但董川肯定不是通虏之人。面对外患之时,臣还是选择信任身边的战友,无论是开国一脉,还是元平一脉。至于宣德侯,自有朝廷查证。

皇上,臣这次能立大功,其实大半功劳在皇上,若非皇上赐臣自走火器,臣未必能敌得过那博彦汗,那是号称草原第一巴图鲁的勇武之人!可就是这样的人,也敌不过一支火器。等将来军中所有兵卒更换火器后,为祸中原几千年的草原牧族,再不复为腹心之患!大燕的腹心之患在外,不在内!皇上……”

虽然也震惊贾蔷是因为火器之威才立下的大功,可隆安帝显然不相信军中会悉数换成火器,也不准备这样做。

所以依旧将这些话当成贾蔷离经叛道的念头,直白打断警告道:“这些有的没的且另说,只要别挑起战端,招惹来祸事,外洋水师随你去捣鼓。贾蔷,朕视你非寻常外臣,你自己当清楚甚么该做,甚么不该做。”

抛去武勋身份,淮安侯府执掌九边重镇,宣德侯府先前也手握十二团营兵权。

贾蔷与两家关系日渐深厚,隆安帝将话说在明面上,而非猜疑在心里,已经算是圣眷优隆了。

说罢,又看向李暄,问道:“闹着出去一趟,可长了甚么见识?”

李暄干笑了声,见隆安帝眼神转向锋利,忙正色道:“父皇,儿臣出去一遭才发现,为何父皇一心想要革新旧政,费心心力推行新政。”

隆安帝闻言“哦”了声,道:“你说说看,朕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