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的时间,过得很快。

三月初八清晨,萦芯还在睡懒觉,一片乌云携着摧枯拉朽的气势从广固上空奔腾而过,在正午时分赶上了辞别费县乡老一路向西的华仰的车驾。

华仰捋须望天,心想:他在费县“兢兢业业”这十多年,临走还能得费县春雨相送,也是上天的褒奖吧。

得亏他只是想想,没有说出口。

南来的春风将乌云又往西北送,未等过兖州半境,便失却了气势。

无数农人眼巴巴的看着压城的乌云携天威而来,奔行千里,却被下午的烈阳切割后,分崩离析,徒留几丝云絮。

自始至终,滴雨未下。

看着乌云退散,李清长吁一口气。他们准备的粮秣太多,油布不足,万一有雨落下,打湿的粮食就只能赶快吃掉了。

“一早那厚的云,阿甜还当天要掉下来了。得亏没下,不然今天就出不了门了。”

牛车上,无忧无虑的阿甜还在跟小娘子谈论,让青、徐、兖两个半州县农人希望又失望的乌云,如何知情识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