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布红纱的内殿之中,顺德坐于镜前,然而菱花镜却是背对着她,她的手指在菱花镜上摩挲,却一直未将铜镜那一面转过来。

她神色晦暗,正在此时,身后响起一阵不徐不疾的脚步声,缓慢而沉着。

未经通报便能踏来她殿中的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大国师站在顺德身后。顺德也未转过头,仍旧在镜前坐着,轻轻这菱花镜的边缘。

“汝菱,喝药了。”

大国师将一碗黑色的药放在她右手边的桌子上。

大国师很少亲自做什么事,唯独这件事,从制药熬药到端给她,他都是自己一人来做,从不假手他人。

顺德转头看了一眼那黑糊糊的药汁,喝下去之后,不知道又要受怎样的折磨与苦痛:“我待会儿喝。”她懒懒道,“现在喝不下。”

“现在喝,药效最好。”

“喝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