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抬眼一看,是同村的胡小三。胡小三自幼丧父,胡寡妇为了养大胡小三,时常倚门卖笑,做些皮肉生意。

以往,春分不屑搭理这样的人,但是他现在正郁闷着,难得有人愿意陪他喝酒,于是道:“想蹭吃喝就坐下来。”

胡小三嘿嘿笑,厚着脸皮坐了下来。“多谢吴二公子赏酒喝。”他自己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端起来道:“我先干为敬,胡二公子您随意。”说完一昂脖子,把杯中酒一口闷了。

几杯酒下肚,春分就开始向胡小三倒苦水,“呜呜呜,胡小三你说,我哪点不如大哥?我阿爷如此偏心,他居然不让我继续读书,还让我在家帮我阿爹打铁!”

“嗨,您家老爷子那是老糊涂了,您瞧瞧您这模样:剑眉星目,鼻若悬胆,面如冠玉,一看就是有大气运的人,未来必然是前程似锦,大富大贵。何况您是读书人,读书人哪能干打铁的粗活呀!”胡小三开始拽文,他虽然没读过书,但是整日混迹市井,听别人说的话,他倒是善于“拾人牙慧”。

“就是,就是,我大哥也是考了三回才考上童生的。如今虽然中了秀才,全县一百名秀才他也不过是第九十五名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吴春分喝了几杯酒,又有胡小三逢迎,就忘乎所以了。

胡小三暗自撇撇嘴,心道:“你哥考三次才考上童生,也比你这个五次都没考上的强啊!何况人家如今还考上秀才了,名次虽然不是很好,但是全县芸芸众考生,落榜的学子也更多呀。这都叫做没什么了不起的,哪你自己岂不是个渣渣?”

胡小三面上不显,谄笑道:“就是,就是。吴二公子只是暂时失利,说不定明年就能高中了呢。我倒是有一个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你说!”吴春分急切道,他现在已经是酒精上头,失去思考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