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来,遥远的南方已是春花遍地,而北境依旧寒冷难耐。

月夜之下,湖上的坚冰未化,萧索长风中,唯有一个黑袍人如墨点一般点在一片枯孤寂的缟白里。

他静静负手立着,若不是长风带动他的衣袂与银发,恍惚间还让人以为他已被这寒冷冻为一块坚石。

山河不语,他亦是沉静,直到头顶明月将沉,他方才微微动了唇角:“有人说了你会说的话。还有和你相似的名字。他说我错了。”他顿了顿,垂下眉目,看着脚下冰面,“我当然错了。”

从六年前他决定留在北境开始,就错了。

甚至更早,在驭妖谷遇见纪云禾时,在十方阵中随她一同跃入深渊之时,就错了。更甚者……他当初在那滔天巨浪中,根本就不该去救一个人类,一个被封号为顺德的公主。

这一场人世纠纷,本该与他,毫无干系。

但是……

他转身离去。

“错了便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