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大荣叹了口气,看向房顶,幽幽说道:“咱家打小在戏班中长大,跟着班主走南闯北,四处过活。有一次,戏班过了南宫县,又搭台演了优戏。”

周钧听着殷大荣的话,知晓这段往事怕是与他的心病有关。

殷大荣:“那一日,观众席里来了一位小娘,生的出尘脱俗,我便多看了两眼,不料没留神,演砸了场子,吃了班主一顿笞打。第二日,我本以为瞧不见那小娘了,不料她又来了。后来,我从别人那里知晓,那小娘是县令之女,名为张七娘。”

周钧有些吃惊,思前想后对殷大荣问道:“殷公在没入宫前,就识得张七娘?”

殷大荣笑着点头道:“这事儿我对谁都没提起,如今说了出来,却是感觉心里好多了。”

周钧思索,难不成殷大荣当年不惜自残身躯,入宫成了内侍,而且放弃了内府的职事,就是为了去见张七娘?

过了几日,周钧收拾了行囊,又与别苑中的众人一一道别,打算去往长安城的家中。

临行之前,在灞川别苑,周钧却是遇见了一位久违的客人——内常侍范吉年。

范吉年在内侍省中,原本不过是个从八品的朝门内谒,能有如今的地位,也是得了殷大荣的一手栽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