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公虽是在下棋,但眼角余光始终在瞧着周钧,见后者的神情自始至终浮云淡薄,无嗔无喜,便开口赞道:“悲不怨,喜不胜,往后入了官场,二郎需得持住这份心境,勿要忘了。”

庞公又看向殷大荣:“保家也是宫闱老人了,论坐隐思切,还不如一后生。”

殷大荣摆手笑道:“咱家就是一俗货,可比不上庞公这高山流水。”

说完这话,殷大荣双手按住膝盖,作势想要站起身来,试了几次,却是面露疼痛,最终索性又坐了回去。

殷大荣说道:“老了,不中用了,如今想要直个腿,都要费上好一番功夫。”

庞公看向他问道:“你这是落了什么毛病?”

殷大荣指着自己的膝盖说道:“当值年岁,常跪落伏,一去就是近把个时辰,这里面的骨头怕是早就寒了。”bigétν

“如今莫说站起,就是寻常走路,倘若动作大些,都是疼痛难忍。”

庞公深知这是从宫中出来内侍的通病了,也只是摇头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