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南走, 傅玮的面色就越难看些。

他自幼就是在锦衣玉食中长大的,外祖家权势显赫,是以很少会吃些什么苦头。

此番千里迢迢赶来芜州, 一路上即便是周围人再怎么仔细料理着, 也难免舟车劳顿, 只是为着这唾手可得的滔天财富,他又生生忍耐了下来。

傅玮冷着脸问站在周围的亲信道:“还有多久能到那芜州刺史府上?”

亲信笑着回道:“先前已经有人前去为殿下探过路了, 大抵没有多久就到芜州了, 那刺史已经为殿下做了诸多准备, 估计也是在巴结殿下呢,早早就筹备好了下榻所需的事宜,然后特意让人前来知会一声, 殿下此番来了芜州,这整个芜州都是蓬荜生辉。”

高阳能这么多年都任芜州刺史,自然也是很会溜须拍马, 放低自己的姿态。

新帝御极,傅玮这么些时日在上京算不上是好过,不少人都在暗暗看叶家的笑话,毕竟之前废太子的事情, 还有叶家从中推波助澜, 为的就是想把傅玮送上皇位, 只可惜显帝虽然有意废太子,但是当时整个朝政都被傅怀砚把持,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从前不少世家贵族都暗暗忌惮叶氏的权势, 自然也对这位六皇子殿下笑脸相迎, 现在叶氏都缩起脑袋做人了, 不少人习惯捧高踩低, 自然也对傅玮少了从前的那般热络。

这种差异让一直都在旁人艳羡之中长大的傅玮几近咬牙切齿,却又得记着容妃的关照,不可惹是生非,只能暗自忍下来。

现在知晓这芜州刺史这样识趣,傅玮显然有几分受用,面色稍微和缓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