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我提着金元宝和纸屋走到距离家中不远的一处空地上。画了个圈儿用纸钱引着火,开始焚化起这些物事来。

“十八爷,你那忧郁的眼神和欷歔的胡渣子,无一不深深地吸引着我。可是我们熟归熟,这过夜钱也是要给的吧?”就在此时,在青楼之中,十八正被俩妹子拉扯着不让离去。

“额,最近实在囊中羞涩,可否宽容两日?两日之后,我必定还钱!”十八摸出身上仅有的两个铜钱看了看,摇摇头又塞回腰包里对那俩窑姐儿拱手道。

“十八爷您是堂堂的狱长,该不会是想赖账吧?姑娘们赚几个皮肉钱不容易。整天迎来送往的,还得陪着小心,陪着笑脸。十八爷,今儿您要是不把账给清了,恐怕您出不去这门。”一膀大腰圆的老鸨子见手下的姑娘和十八拉扯起来,走过来一甩帕子说道。

“你在威胁我?”十八本来不欲生事,想着过两天等金元宝到了,一并把过夜钱给结清。可没想到这老鸨子居然敢这么对他说话,十八是谁,那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闻言就伸手准备拔剑,可是摸到腰间却摸了个空。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宝剑之前早已经抵押在青楼里了。

“虽然十八爷是狱长,在这片地界上也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可凡事也要讲个法度,讲个道理。青楼是买卖,不是善堂。您来捧姑娘们,姑娘们必会扫榻相迎。可若是说十八爷您是来瓢霸王鸡的,就算闹到十殿阎罗甚至双王那里去,妾身也必然奉陪到底!”老鸨子眼角闪过一丝讥讽,伸臂拦住十八说道。

“过得两日,等我朋友把银钱汇来,必然还你的钱。老鸨子如此目中无人,咄咄相逼,就不怕今后我不再登门花销?”有钱男子汉,无钱汉子难。饶是十八这种狠人,眼下也只有咬牙忍下这口恶气。官阶在身,若是把事情闹大,势必会坏了名声。

“十八爷,这话还是等您有钱之后再说吧。”老鸨子断定十八无钱,于是冷笑一声甩了甩帕子道。

“俗话说表子无情,戏子无义,这话真真不假。十八大人以前可是在这里长住的人物,为了这么几个银钱就被老鸨子如此刁难。老弟,看来我们以后也要悠着点儿了啊。”围观的瓢客当中有人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