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聪慧过人,何必装糊涂?”木尘淡笑一声,不答反问。

“!!!”

茗毓姑娘终于确定自己没有听错,顿时温顺的柳眉微微蹙起:“木尘公子莫开玩笑,二十层内堂乃圣女私人专用,无圣女允许,任何人踏入半步都是对圣女的不敬。”

本以为此言一出,木尘公子也该打消这个荒谬的念头,不想他的脸上笑意反而更深了,深得令人隐隐心里发寒,他说道;“圣女何等身份岂会在小小的混乱之城久居,又岂会在意区区一个居住过小段日子的内堂,圣女已走数月,很可能再不会来此,难不成这内堂要一直空着,连茗毓姑娘这等风华绝代之人都只能屈居下层内堂,本公子一直仰慕姑娘的才貌双全,今得姑娘看中成为入幕之宾,有幸与佳人秉烛夜谈,实在不忍姑娘受此委屈,故出此下策。”

茗毓姑娘柳眉蹙得更深了,不仅因木尘公子“胆大妄为”的言论,也因内心深处的一丝不甘,在极乐门同辈女弟子中她绝对是顶尖的那一类人,纵使不及圣女身份尊贵,也不至于圣女不要之物都碰之不得,她既在二十层登台,二十层内堂理当作为她与中意之人畅所欲言互诉衷肠的香闺,可因圣女曾在此居住过小段日子,二十层内堂竟成了圣女独有,其他姑娘包括自己都得避而远之,甚至连与意中人秉烛夜谈都得去别的楼层,虽然平日里不敢说,但大部分在这一层登过台的姑娘都不敢说毫无怨怼。

本来若是大家都规避不谈,甚至潜意识里忽略二十层还有内堂的事实,姑娘们倒也能够心平气和,谈笑自如,可在木尘公子别有用心的挑拨之下,茗毓姑娘那隐藏得本就不是很深的怨念顿时被勾了出来,一种种平时不会去想或者不敢去想的念头也开始在脑海中浮现出来,动摇她的心神。

木尘公子放眼年轻一代都是顶尖人杰,气质出尘,相貌英俊,谈吐温文尔雅,出手亦是大方得体,偶有霸气侧露时风靡万千少女,这等人物,乃是绝佳的伴侣,虽说入幕之宾不等于就是伴侣了,但她想不出还有谁能比眼前的木尘公子让人心动,既要入情自然要选择最合适的伴侣,可以说一切已经顺理成章。

这是她一生中极为重要的时刻,难道还要受那等委屈吗?x33

手里的灵元石不知何时已被她悄然收起,却依旧站在升降台上,木尘公子知道她已经动摇了,只不过要再加一把火来坚定她的决心,木尘公子轻叹一声,声音中难以掩饰的失望令得茗毓姑娘芳心一颤。

“姑娘是本公子见过最为出众的女子,抛却身份不谈,纵然比之如梦圣女亦不遑多让,甚至在眼光上面还要胜出许多,奈何姑娘妄自菲薄,本公子也只好忍痛相陪屈就十九层了。”木尘公子说着,脚步微抬,作势踏上升降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