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巡夜的狼骑们,也纷纷开口咒骂。不敢指责自家可汗阿史那斛勃(车鼻可汗),却将苗头全都对准了鼓动车鼻可汗造反的大食讲经人团伙。

然而,咒骂归咒骂,他们当中,却没有一个人,真的有胆子去找大食讲经人欧麦尔及其帐下徒子徒孙们的麻烦。

后者的地位太“尊贵”了,甚至隐隐已经超过了车鼻可汗身边的许多部落长老。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还不断地在水涨船高。他们如果真的敢把讲经人的某个徒子徒孙塞进冰窟窿,根本不用车鼻可汗降罪,光是部落里那些皈依了“真神”的将领和官员们,就能将他们收拾得生不如死!

既然奈何不了大食讲经人及其徒子徒孙们分毫,骂着骂着,众狼骑就失去了兴致。陆续闭上了嘴巴,将身体趴在马背上,双手抱着战马的脖颈抵抗寒风。

这是一个明显违背规矩的行为。虽然这样做,可以利用战马的身体温度,为给抱着其脖颈的狼骑,提供一些暖意。但是,却不利狼骑们观察周围的动静,更不利于他们立刻投入战斗。当值的大箭苏术古见状,迅速皱起了眉头。然而,呵斥的话到了嘴边上,却又化作了一声长叹,“唉——”

长途行军三千余里,在完全陌生的地方跟唐军作战,还要遭受恶劣天气的折磨,弟兄们也都不容易。自己没有必要一天到晚对他们吹毛求疵。

“唉——”小箭沃可福看了看周围黑漆漆的旷野,陪着苏术古叹气。“奶奶的,这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打完。”

他的话,立刻又引起了一片共鸣。众狼骑没勇气指责自家可汗,也没本事拿讲经人及其徒子徒孙们怎么样,只好把矛头又对准了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