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没有河,取水不方便。不像白马湖这边,随便刨几块冰回来,化开就能当水喝。”婆润摇了摇头,小声解释,“另外,从白马湖到野狐岭,沿途一马平川。我担心被突厥狗追上。”

当苦难无法将一个人打垮的时候,就会成为最好的老师。最近大半年来,经历了黑衣人截杀,父亲遇害,汗位继承权被夺和一次又一次苦战,婆润以肉眼可见速度成长了起来,思考问题之时,也早就学会了尽量往长远打算,“咱们兵马太少,队伍中还有一小半儿是伤号,跟车鼻可汗野外硬碰硬,输的可能性在八成以上。”ъitv

“如果不想与车鼻可汗硬碰硬的的话,接下来,你想怎么办?”见婆润孺子可教,胡子曰继续笑着询问。

他知道自己根本算不上什么用兵高手,顶多是经验相对丰富一些。所以,也不胡乱替婆润拿主意。而是采用循循善诱的方式,鼓励婆润等年青人先把心中的打算说出来,然后再根据自己以往的经验判断其是否可行,或者做一些局部修正。

到目前为止,这个办法效果不错。婆润听了他的话,稍作斟酌后,低声回应,“我的打算是,接下来,还像前几天那样,拖着车鼻可汗兜圈子,直到与师兄汇合到一起。但是我担心车鼻可汗狗急跳墙。以前他不知道师兄会赶回来,可能会寄希望抓了白鹿谷那边的老弱妇孺,乱我军心,所以没有使出全部力气追杀咱们。现在……”

“眼下姜简手头,能有多少兵马,你能猜得到么?”胡子曰看了他一眼,迅速打断。

“这……”婆润微微一愣,旋即带着几分尴尬承认,“猜不到。师兄去契丹大贺部那边,是为了向阿茹的父亲提亲。事先根本没打算从那边借兵。另外……”

“契丹人战斗力如何,比起你帐下的回纥勇士?”胡子曰笑了笑,再度柔声打断。

“没交过手,不知道。”婆润脸色发红,尴尬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