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染顿了顿,看着逐渐昏暗的天色,想着把人送出去再赶着去吃饭也来得及,便应了下来。

思来想去,这慕淮危大概又是要说一大堆正义的言辞来警告自己,又或者打一些脑子稍微不怎么好使就听不懂的话来询问她。

“程公公入宫多年以来,可有跟家里人联系过?”

程染心想,你怎么厌恶我能不把我查个底朝天?你要是没查也就不好意思说自己的大理寺的人?

心里这么想着,程染倒是含笑了一下,声音也柔和了几分,不是那般刻意捏着嗓子的矫揉造作之声。

“小的自入宫以来便跟家中之人断了联系,实不相瞒,小的进宫是因为家道中落,主母刻薄庶子,嫉妒我生母,这才把小的卖进宫的,那一别,便是不复相见了,若不是慕大人说我那兄长做了敬亲王的乘龙快婿,我是半点都不知晓的。”bigétν

慕淮危神色不变,倒是微微点了点头,好似是真的第一次知道程染的身世一般,装的挺好。

“程公公,此去洛阳事关重大,还望程公公能够不计前嫌,鼎力相助。”

不计前嫌?

程染微微挑眉,这慕淮危说的自己多么小心眼,小肚鸡肠一样,前嫌?好似也只是在行宫不小心偷听了他跟谢毓衡的谈话吧?而且那次说的还都是自己的坏话,她都没有计较,倒是对方先发制人来了一句不计前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