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郊,阳光照在灞河上,岸边皆是柳树。

沿河走了许久之后,薛白体力告竭。

他停下脚步,撑着膝低头看去,见青岚穿的还是那双不合脚的靴子,问道:“累吗?”

青岚有些心事藏了一夜,被他一关心,反而红了眼。

“我一个奴婢有甚好累的?就是,就是觉得委屈。我昨夜说我们隐姓埋名,倒显得我对主家无情无义、图你俊俏。可你说‘回长安扳回局面’又哪是容易的?我们俩算甚人物?那些人用马车将我们载着跑个大半日,我们便连回长安都难,连身在哪儿都不知……”

说着,她背过身去,抹着眼泪。

薛白指了指河,道:“事总归一点点做,沿河走一定有人家,我们先找到人家。可好?”

“嗯。”

薛白很有耐心,又问道:“找到了人家,问明回长安的路,回去把这件狐裘典当了,安顿好,收拾心情,再说下一步,可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