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慌,不要慌,来人,给我拿下,把他给我拿下!”车鼻可汗的鼻子,差点没被气歪,咆哮声响得宛若熊吼。

见过嚣张的,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带着区区五十几名儿郎,竟敢夜袭上万人的军营。莫非当突厥别部的叶护、伯克和大箭们,全都是泥捏的不成?即便是泥捏的,七八个一起摞上去,也能把人活活压死,就不信,拿不下那唐将区区一个。

其实他根本不需要咆哮得这么大声,刚刚从中军帐里冲出去的伯克皋兰,发现了前来袭营的唐军没有几个。果断就近找了匹战马跳将上去,然后策马抡刀,逆着逃命的人流而上。

那白袍唐将,立刻发现了伯克皋兰的存在,却懒得分神搭理他,继续策马追着十几名光着脚的突厥狼骑乱刺。直到伯克皋兰已经逆着逃命的人流,冲到距离他两丈之内,才猛地将月牙戟一提,迎头给了皋兰来了一记苍松迎客。

伯克皋兰早有准备,挥刀向外猛推。然而,手中的横刀刚与月牙戟发生接触,就感觉到一股海浪般的巨力。紧跟着,刀身竟然被戟锋和戟刃卡住,随着戟杆的快速转动,弹指间就被硬生生别成了两段。

“啊——”伯克皋兰失去了兵器,尖叫着侧转身,去摸挂在马鞍旁备用的铁鞭。哪里还来得及?别断了横刀之后的铁戟迅速转平,贴着他的脖颈急掠而过,留下了一道醒目的红线。

战马交错而过,白袍唐将挺戟刺向另一名正在徒步逃命的狼骑,将此人挑上的半空。伯克皋兰手捂着自家脖颈,身体趴在坐骑上又向前冲了十几步,随即,缓缓坠落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