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当值的亲兵旅率答应一声,就准备去传令。还没等迈开脚步,乌纥的声音却又从帐篷里追了出来,“还有,告诉他们,如果想走,尽管走。本汗不会怪他们,也不会派兵追杀他们!”

“是,可汗!”亲兵旅率躬身回应,心中的感觉却愈发沉重。

乌纥可汗心神乱了,作为整日陪伴在此人身边的亲信,他们能清晰地感觉得到。而主帅在临战之前心神大乱,乃是兵家大忌。这种状态下的乌纥可汗,还怎么有可能带领将士们去赢取胜利?

“不好,乌纥可汗中了婆润的诡计!”不止亲兵们觉察到了乌纥状态不对,几位与乌纥关系近的吐屯,听了亲兵们传达了命令之后,也在心里头悄悄嘀咕。

使者傍晚时的劝说,并未彻底动摇他们当中大多数人对乌纥的忠心。而乌纥此刻的表现,却让他们当中的大多数人,都对乌纥的前途忧心忡忡。

结果当天后半夜,就有三位吐屯带领麾下部众悄然拔营离去。乌纥得知后,气得暴跳如雷。然而前半夜时亲口许下的承诺仍回荡在耳畔,马上又要面临跟婆润的决战,他拉不下脸,也不敢分兵对离去的三个别部展开追杀。

第二天早晨,乌纥吃罢朝食,立刻带领本部嫡系兵马和剩下的六千别部勇士,浩浩荡荡扑向回纥汗庭,坚决不再给婆润更多的时间去施展阴谋诡计。本打算一鼓作气将汗庭夺回,却不料,才走了不到二十里远,前方就烟尘大起,一支数量不明的骑兵从树林里杀出,直扑他的帅旗。

“艾牙,带领前营,上前拦住他们!”乌纥也是领兵多年的老行伍,作战经验丰富,果断命令心腹将领率部迎击。

回纥兵马模仿唐制,五十人为一队,百人为旅,两到三个旅为一团。团之上则为营。受部落里成年人口数量的限制,营的规模则远小于大唐正规军,每营兵力只有一千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