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不养吃闲饭的,明远他们走了,去乡野部落弘扬佛法,顺便宣传一下安西大都护府的仁慈,临走时他再三求见师叔,可惜没能如愿。

烦了一直陪在董长安身边,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昏迷,只有每天上午时能清醒一小会儿。那个曾经的温润少年脸上是土灰色,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犹如死人。

别人用酒精明明效果还不错,董长安却丝毫不起作用,烦了掀开布看了一眼伤口,又触电般的盖住,溃烂的地方有巴掌大小,散发着阵阵恶臭,令人不忍直视。

深吸一口气重新掀开麻布,酒精浇到上面,董长安发出一声呻吟,烦了没抬头,“哥,忍着点……等下就不疼了”。

董长安悠悠转醒,轻声道:“兄弟,别费力了……”。

烦了感觉有把刀正在胸膛里不停搅动,“长安哥……”,叫完一声却再说不出一个字,只能用力咬住嘴唇。

董长安笑了下,拍拍自己身边,“上来睡会吧”。

烦了听话的躺下,“哥,是我连累你……”。

他很后悔,如果能回到那一天,他一定会毫不犹疑的一刀砍过去,是他的假仁义害了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