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明白。”皇帝指腹拂过福寿,“经皇额娘提醒,儿子方觉这字飘忽无形,可知落笔之人圆滑悭吝、虚荣善妒,定是置办的奴才随意临摹得来,回头儿子便去处罚他们!”

“为皇家办事的奴才,哪敢有半点不尽心的?听说负责督办此事的奴才,家有良妾,略通书法,想来逾矩指点,扰乱视听,才出了这样的岔子。”太后意有所指道:“‘牝鸡之晨,惟家之索’这个道理,不是人人能懂的。”

太后缓缓拨弄着佛珠,将话又绕了回来,道:“皇帝提倡节俭,皇后身体力行,帝后同心,朝纲稳定,才是臣民之福。”

“皇额娘教诲,儿子铭记于心。”

“年节下处处都要用银子,今年又多逢灾荒,听说民间近来多办善堂粥厂,此事本该皇家施惠,才显天恩浩荡。”太后瞧了眼皇帝的神色,话锋一转,“后宫妇人虽不能在政事上帮衬皇帝,至少该与皇帝同心同德,一月用银便至万两,简直悖逆君心。”

灾荒?善堂粥厂,看样子太后对前朝之事很是关心啊。

皇帝望着福寿碗,不动声色道:“皇额娘身处后宫,对宫外之事也洞若观火,只是这‘悖逆君心’实在是言重了。”

宫外之事?

太后手里的佛珠停住,“尊卑有序,到底中宫尚在,贵妃再尊贵,也不能越了皇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