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爷虽宠妾,但深知家族长远未来须得安定,在嫡子的培养和铺垫上也下了功夫,可收效甚微,他对老二的期望日渐磨灭。

“今年祭祀,老大主持,筹备事交给老大媳妇,你呆在屋里好好反省。”

沈老夫人听老爷的意思,这家莫不是要交给大房了,“老爷怎能如此偏心,老爷句句说我没养好老二,可老二小时候,老爷见过他几次,不是日日在赵姨娘屋里。”

“你从前说这些,我还自责愧疚,如今我倒想问问,你对父母多有抱怨,我去你屋里成日听这些乏了,就少去了些罢,可对老大老二的教养上,我可有过半分偏颇?老二无能,我辞官为他谋职,这几年他干得如何你心下没个判断?”沈老爷不喜沈老夫人脑子不清楚,不讲道理地哭闹,鲜少同她理论,这话可憋了很久了。

“老爷,我娘家在渝中也是世家大族的,我生养了嫡子,老爷却要把家交给一个贱婢生的儿子,这是要我没脸见人啊!我娘家人也受不得沈家这般欺负苏家人的。”沈老夫人搬出家族来,老二有苏家撑腰的份上,贱婢生的老大背后什么都没有。

“苏家?自你弟去世后,苏家可还有指望得上的人?先前旁支抢占地盘,打死人得罪了官府,还是你叫老三去摆平的,别以为瞒着,我就不知。”沈老爷哼道。

当年若不是沈苏两家旧交,苏家在渝中也算望族,他怎么也不会同意娶一个一面都没见过的妻子,后来苏家的子孙辈越来越没出息,妻子一味帮衬娘家,他权当两家交好帮个忙罢了,可没成想她愈加过分,子辈帮完,孙辈也继续帮,她操心苏琴的婚事比沈家几个孙女还多,竟还委屈皓月去为苏琴铺路!

沈老夫人见自个有一个把柄抓在了老爷手里,心下不由得担心,这些年不知还有多少她瞒着的事,老爷是心知肚明的。

“你待在屋里悔过,莫再惹事,逼得我不顾多年夫妻之情。”沈老爷甩袖而去。

沈老夫人心慌得很,立即命陈妈妈去二房叫老二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