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与炉火交相呼应,小屋里忽明忽暗。

图四轻声说着:“1983年夏天,我们和青少年宫的郝爱国约架,我捅了郝爱国三刀,赔了120块钱……本以为事情就算完了,万万没想到,几个月以后,那场声势浩大的严打来了……”

“那天晚上,我和建军儿准备扒火车走,谁知被抓捕另一伙人的公安堵个正着!”

“我俩扒的那辆闷罐车刚发动,建军儿为了让我跑,跳下车冲进了追上来的人群里,很快就被制服。火车越跑越快,我想跳下来却没敢!在外面东躲西藏整整晃悠了一年多才敢回来。”

周东北恍然大悟,怪不得从认识他那天开始,他就一直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最多带着马小花一个人。

图四续上了一根烟,“回来以后严打还没结束,虽然没开始那么严了,也不敢嘚瑟。从那以后我就有点怕,怕身边的人再出什么事儿,自己一个人无牵无挂的挺好。”

“晓华是个例外,”他笑了笑,“没办法,从小就跟在屁股后,想甩都甩不掉!”

周东北也叹了口气,“建军大哥怎么样?”

“还在东山劳教呢,隔一两个月我就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