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军走了,他能感受到身后两个人冰冷的目光。

他觉得很委屈,1987年夏天他逼走了二驴子,这事儿确实干的不太讲究,可他对七哥的感情是真的,一点儿假都不掺,不然这么多年也不会始终恭敬。

可他无论怎么做,杨历年都不肯原谅,这样他的心越来越凉,也越来越不舒服。

周疯子一直很给面子,可他也明白,那不是接纳了自己,而是他就这么个性格,轻易不会得罪任何人。

社会上没人不说周疯子仁义的,无论是在他工地干活的那些刑满释放人员,还是街头巷尾的小商小贩,提起周疯子,都竖大拇指。

人人都能说得出来一两段他的大仁大义,什么跟他混的人都发了大财,什么伺候仇人父亲端屎端尿养老送终,什么为自己死去的兄弟捐出去一座水泥大桥……

可以说他的事迹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陈军确实也佩服,从记事儿开始开始,兴安社会上的人,没有一个能站到如此高度!

两车的人都下来了,纷纷喊四哥。

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灯火辉煌,陈军暗叹了一口气,扬了扬手:“走吧,咱们去吃鱼锅!”

上车以后,坐在后排一个小子说:“四哥,我三舅要来整几车红松,咱做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