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成十七年九月,因城南军营投药一案,盛成帝将平王与兵部一概有关人士召留宫中,连夜审话问判,刑部与大理寺忙得脚不沾地,第二天太医院安排两路人马赶往城南军营,宫里宫外都因盛成帝怒发冲冠而胆战心惊。

平王默许了兵部侍郎梅明峰私下在军营里投药的行为,盛成帝怒斥平王心术不正且管教不当,削去其兵部挂职与军营管制权,让他滚回府里闭门思过两个月,没有旨意不得踏出府门半步。

此事一出,饶是平王早年没少征战杀敌,也就此失了军心。

平王是盛成帝的亲兄弟,又是当年帮忙争夺皇位的功臣之一,十分受爱重,多年来哪受过这种责罚,跪在殿外不肯走,端太后与傅皇后几次叫人劝都无用。

李汋叫人递出消息来到平王府,让身怀六甲的平王妃想办法劝平王回去,盛成帝虽怒火正旺,但到底对平王手下留情了,别再把事情闹严重,回家避风头去吧。

陆碧芯听了,只微微笑道:“王爷最多跪一天一夜,到了时间妾身会派马车去接王爷的,辛苦公公照看了。”

李汋听了,摇头道:“平王妃也是个妙人呐。”

陆碧芯见她陈筱艾抱着膝盖坐在脚蹬上,朝她投来不解的目光,拿起一旁做了一半的虎头帽细细地绣起来,笑道:“我是王爷的妻子,自该尊重他一切决定。只与他同进退便是,其他我可不管,疼得又不是我呢。筱艾,你能帮我准备一些安眠汤吗?”

她只管丈夫回到家,是否能舒舒服服睡上一觉。

平王果真只跪到了第二天,不用太监扶,他自己强撑着,一瘸一拐地走到西侧门,陆碧芯早已安排好马车等候,车厢里软垫热毛巾药膏一应俱全,连管家递上的水壶里装的都是温热的鸡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