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承和院萧琮的书房谧斋中,萧琰曾听四哥论过太子和齐王,说:论德,齐王不及太子;在中庭书堂听沈清猗上课讲史,间中杂以时政,提及太子和齐王,说:论为君,太子不及齐王。

萧琰觉得,为君者,当正。心不正,驭下再有手段,也不会让人真心敬重。她对太子更有好感,如今听阿娘和李毓祯这番对话,便觉太子果然重德,对未曾谋面的太子舅舅又增加了一分好感。

说话间,已经酉时二三刻了。

萧琰看了眼窗外天色,又看了眼符纹漏钟,说道:“阿娘,我们该去安福门了。”她和母亲约了今晚去安福门观灯。

侍人已经准备好了只等出行。李翊浵笑问侄女,“阿祯一起去么?”

李毓祯眸子有些幽深,道:“陆谐出事前曾在朱雀门、安福门观灯,三司这几日都会有人在那边探查——今晚去安福门,会遇上很多眼线。姑母若不担心,悦之与我同行,处于眼目下,风口浪尖,我倒是无妨的。”说到这里,她侧眸笑看萧琰。

萧琰眼睛斜她,“你昨晚踏歌时,怎的就不怕我风口浪尖了?”

李毓祯脸一冷,“我不与你踏歌,你还要与慕容优勾搭?”

萧琰瞪她,“什么勾搭?只是踏歌,踏歌。”

李毓祯哼一声,斜着眉,冷着脸,一脸“我信你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