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洛的心脏仿佛被一只冰冷的大手攥紧。

她忽然怎么也无法理解,明明昨天精神头还很好、咄咄逼人的恶毒老太太,怎么忽然就死掉了……

洛洛第一次明白,生命的消逝不仅仅是顺水逐波的自然,也可以如断弦般呈现出戛然而止的姿态。

她有些乏力地抱住父亲的脖子,将小脸埋进他温暖的颈窝。邵翊辞默然地立在那里,收紧了回抱女儿的手臂。

片刻之后,身上盖了一层白布的邵盈盈被推了出来。洛洛让邵翊辞放她下去,她走到爷爷的身边,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她想要带给爷爷一些力量。

然而邵湛没有任何反应,他如行尸走肉一般怔怔地望着沉眠的母亲,只字片语也无法言说。邵翊辞走过来,默然地拍了拍父亲的肩膀。身为亲眷他所能做的,也只有从邵湛手中接过一系列丧葬事宜,尽量安排妥当。

在澳洲,出生、结婚、葬礼的注册都在一个地方,统一由各州的政府相应部门来管理。邵翊辞作为邵盈盈名义上的长孙全权操办,忙完上报的事,填写完整死亡注册书,又开始准备葬礼相关事宜。尽管有中介的帮助,葬礼流程这部分需要邵翊辞全程跟进确定。

洛洛听到他忙中抽闲打给简之涟的越洋电话,请她帮他和院里多请一周假,并且照顾好自己。

简之涟听完邵翊辞的交代,不知道该多说什么,最终只道一声节哀,让他照顾好自己和洛洛。